权冲艺术的重要意义

​江铭  发表时间:2017-01-09

摘要:最近张小云策划了一个叫做:“类型主义”的系列展览,而张海涛作为策展人的“权冲艺术”展作为这个系列展览的第一个项目将于2006年7月2日在北京798艺术区锦都艺术中心展出。张海涛的这次“权冲艺术”的展览已经是第二回,张海涛早在两年前即提出权冲艺术的概念。权冲的概念曾经在陆蓉之的《“破”后现代艺术》一书中以“权充”一词被提出来,用以概括当代艺术实验中的挪用、拼贴、复制的手法,张海涛将“权充”更改为“权冲”并作为一个中国当代艺术新概念而提出来,“权充”在字面上理解有权且充当的含义,而“权冲”则可以理解为权且冲破的意思,权且充当在某种程度上有一种不明确的,委婉的,甚至不很自信的感觉,而”权冲“则显得理直气壮,意思就是告诉人们我所复制拷贝的作品根本不是想充当什么,而是直接冲破了原来的作品,而成为新的,是一个新的东西,而与原来的作品根本没有意义指向上的关系。于是权冲艺术在当代艺术的概念意义上得以成立。

权冲艺术的重要意义
 江铭


最近张小云策划了一个叫做:“类型主义”的系列展览,而张海涛作为策展人的“权冲艺术”展作为这个系列展览的第一个项目将于2006年7月2日在北京798艺术区锦都艺术中心展出。张海涛的这次“权冲艺术”的展览已经是第二回,张海涛早在两年前即提出权冲艺术的概念。权冲的概念曾经在陆蓉之的《“破”后现代艺术》一书中以“权充”一词被提出来,用以概括当代艺术实验中的挪用、拼贴、复制的手法,张海涛将“权充”更改为“权冲”并作为一个中国当代艺术新概念而提出来,“权充”在字面上理解有权且充当的含义,而“权冲”则可以理解为权且冲破的意思,权且充当在某种程度上有一种不明确的,委婉的,甚至不很自信的感觉,而”权冲“则显得理直气壮,意思就是告诉人们我所复制拷贝的作品根本不是想充当什么,而是直接冲破了原来的作品,而成为新的,是一个新的东西,而与原来的作品根本没有意义指向上的关系。于是权冲艺术在当代艺术的概念意义上得以成立。

张海涛将当代艺术创作中普遍使用复制、拷贝等手法具有典型意义的一些艺术家和作品选择出来明确“权冲”的概念指向。第一次“权冲艺术”展览曾于2004年10月7日——11月7日在北京宋庄艺术合作社展出,当时参展的艺术家包括:马云飞、王强、王庆松、王满、齐中华、刘港顺、刘峥、刘枫华、刘乙笔、成力、华继明、李大鹏、张海涛、张德峰、张海鹰、张惠、陈秋池、索探、原国镭、常宗贤、程广、高风、唐城。张海涛在策展说明中这样表达他的权冲概念:“当代人类进入一个空前的视象(视觉信息)时代,尤其是视觉信息(甚至少于秒)作单位的速度,立时传递、显像,个人艺术创作在信息的汪洋大海中,很难产生新的震撼,任何被观看的图象、影像就成为旧的信息符码,创作只不过是信息的提取、排列、组合、重组、转化、串连等的念头,不再具有震撼的威力,仅是透过多元、多重渠道的视觉信息大量的交流。权冲即对“原作版权”的冲斥、补充,消解个性及原创性,这也是当今知识产权社会的敏感话题,个性已是远去的事,文章中的艺术家坦率抄袭、引用、摘录、重复等各种现成影像是许多摹拟的累进,因而不再需要原像,一个没有了原作,完全可由数字化、科技化形成的图像符号系统,亦即网络虚拟的拼贴、集合、排列、组合、提取、分离、聚散的过程,其过程本身也是一种新现实,一部分被称之为“虚拟实境”失去了原作的拟象,是一连串视觉暂留、复杂的处理过程,永恒性当然不会是一个被重视的话题,挪用、复制、串改等这些手段也是当今科技数字化的必然趋向。‘权冲’艺术在中国当代也越来越显示出其重要特质,架上、影像的权充,是在直接掘取、挪用历史和现实等现有的形象,艺术家运用抄袭、串改当代影像,有的已是再制或复制品,例如以前大师名作、电影静止镜头、一般摄影、广告照片、漫画图片、时装或产品影像、热门流行音乐录像带等,翻制甚至直接复制,被复制以后将原来的意义架空、转置、不但抽取、剔除了原有图像语言的权威性,以致支离琐碎,晦涩难解。”展览在一个月的展出中曾经引起较大的争议,这种争议主要集中在原创作品与“权冲作品”的关系问题以及这种艺术形式所涉及到的实际的版权冲突。艺术家在什么情况下能使用现成的文章、图象等原材料,在进行复制、重组、串改成为自己的作品的尺度上有多大的空间。这些矛盾在法律上仍然是一个有争议的话题,国外莱维案件、赵季平串改出好汉歌、川美状告蔡国强等事件都说明了这一问题的复杂性已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认识,对于艺术实验所提出的挑战已经涉及到当代文化的本质以及由此引发的社会问题对于艺术本身问题的超越。

2006年7月2日下午3点半在798锦都艺术中心举办的“权冲艺术”第二次展出将权冲艺术的概念进一步深化,此次展览不仅在作品的选择上较上一次更加的严谨与明确。这次展览主要以架上、DV、图片、行为现场、诗歌朗诵为重要内容,参展艺术家包括:程广、蔡卫东、冯兮、黄岩、黑月(季胜利)、华继明、黄文亚、江铭、刘瑾、刘港顺、林兵、杨青(杨德清)、张义旺、北水、张海涛。本次展览尚未开幕,即已经在圈内引起争议,特别是这次参加展出的一件重要作品《仿·为无名山增高一米》的行为作品,这件作品由蔡卫东、苏非舒、华继明、刘港顺、黑月(季胜利)、张海涛、江铭、李娜、陈元、林兵男女十人(按体重及出场先后为序)集体创作(参考美术同盟网站)。这次作品的复制过程由于事前严格考虑、包括考察、人员选择、作品协议和展出形式等都有着周密的方案,所以在实施的过程中艺术家之间以及摄影摄像师之间意见统一,在作品完成之后也没有产生矛盾。这件作品由徐志伟、沉波担任摄影、齐中华担任摄像。在作品的实施当天即2006年4月18日,刚好赶上妙峰山上大雾弥漫,所以所拍摄出来的作品给人一种朦胧的仿佛进入天境的效果,较原作给人的感受更加的美妙,对于“天人合一”的理念表达更加的准确。然而具有戏剧性的是当这件集体行为复制品在美术同盟网站刊发出来之后,同时牵涉出另外一件具有相同性质的作品的出现:即鲁飞飞、石梓、崔凯旋、何颖雅、刘畅、李心路、孙忠凯、CN(代表星星雨教育研究所)共同创作的《复制·为无名山增高一米》的出现(参考美术同盟网站),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由于鲁飞飞等参与创作的艺术家之间事前考虑的不周以及实施的草率造成意见的不统一,内部分歧严重,以及艺术家与摄影师高氏兄弟之间关于版权问题的争议,使得这件作品不能够正常发表。但是不管这两件作品在各种问题上存在多少的争议,都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当代艺术创作已经进入了一个“权冲”时期,复制、拷贝被艺术家普遍认同和使用,这种观念已经与此前艺术家无意识的使用这种手法进行艺术创作完全的不同,权冲在当下的现实中已经被作为一个新的概念被认同。

甚至可以说通过复制当年张洹、马六明、苍鑫、朱冥、孔布等人在北京妙峰山上创作的行为作品《为无名山增高一米》的作品这一事件开始,中国当代艺术应该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这个时期是从90年代玩世写实主义、政治波谱艺术、艳俗艺术之后一个新的时期,然而“权冲”作为一种艺术创作手法上的新概念被明确之后即已经开始转化,因为作为艺术手段出现的任何新的概念和思潮在艺术史上的发展都是过渡性的,而当代艺术的本质仍然是对于具体艺术作品的社会性意义的解读,失去了社会性批判意义解读的作品也就会失去当下性。权冲作为艺术史的新概念出现的社会性意义即在于对于原创性作品意义和创作手段的质疑。在这种意义上权冲得以确立。两组艺术家在不同的无任何联系背景下分别完成的对《为无名山增高一米》作品的复制将“权冲艺术”的概念提高到一个新的领域,既对于原创作品的复制在多大的程度上具有可能性,以及复制作品的现实意义和重要性在什么地方。

除了《仿·为无名山增高一米》这件重要的复制品参加展出,这次展出的艺术家中还有一件作品既《越共囚犯被当街枪决》,这件越战时期的重要作品分别被两个艺术家以不同的方式复制,刘谨以行为艺术的方式对其进行实施,而且实施的地点选择了王府井大街,非常的敏感,而江铭本人则干脆直接用数码相机翻拍后输出,然后署名权冲个人作品。这是这次展出另外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另外刘港顺则是长期复制了西方欧美现代及后现代大师作品,然后直接签名权冲自己的作品,张海涛本人则是大量的拼贴报刊图象,其数量之多足以给人一种视觉的暴力;黄岩最为当下较活跃的策划人、艺术家则是近年来直接下载网络图片进行处理然后也是权冲自己的创作,当然其作品背后隐藏了许多的政治话语背;华继明则是大量的使用中国当代艺术的典型图象进行组合,以表达对于中国当代艺术的历史存在意义的关注。另外这次展览还邀请了苏非舒组织的“物主义”诗歌朗诵和世中人策划的“小云类型主义荒诞实验作品”朗诵活动,苏非舒作为国内在诗歌界最早提出明确“物主义“概念的诗人,这次参加”权冲艺术“展览,意味深长。在权冲艺术之后,物主义是否会是另外一场视觉艺术的新的动向在某些方面已经开始萌动。关于物的问题我已经在《物及其他——兼论中国当代艺术新的可能性》一文中有论述(参考‘chineseart.com.cn网站’)。对于其他的一些作品我不再一一分析,我想只有走进展厅的时候我们才能够真正的去面对“权冲”,并理解“权冲艺术“今天在中国当代艺术中的位置和重要性。权冲艺术展作为张小云“类型主义”系列艺术活动的开幕展览,使这个大型系列活动的冰山露出一角,水面下面的重要的活动还在后面,我们将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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