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浆罐神兽”唤醒战争记忆

沐之  来源:中国美术报 发表时间:2018-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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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特拉法加广场和其第9座雕塑——凯塔琳娜·弗里奇的《公鸡》  图片:维基百科

15年前的一个寒冷的周末,伦敦特拉法加广场聚集了100万人,他们浩浩荡荡地朝海德公园前进,以游行示威的方式抗议英美联合对伊拉克发动军事行动。这一天,欧洲的各个城市中有约1000万人参加了这场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反战集会。然而,这并没有阻挡一个多月后发生在中东的空袭悲剧和随后的伊拉克战争。近来,又一件发生在特拉法加广场的事件唤醒了人们对中东地区的战争记忆,只不过这一次是以艺术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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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特拉法加广场第10座雕塑——汉斯·哈克的《礼品马》  图片:维基百科

伦敦特拉法加广场西北角的一个雕塑的基座,自1999年起就不断地改变它所承载的雕塑,被称为“第4基座计划”(the Fourth Plinth Project)。近日,第12座雕塑登上了这个公共艺术平台。这一次,是美籍伊拉克艺术家迈克尔·拉科维茨(Michael Rakowitz)的作品《看不见的敌人不应存在》(The Invisible Enemy Should Not Exist)。这件雕塑,时刻提醒着我们伊拉克战争带来的伤痕:2003年战争开始后,大批的伊拉克珍贵文物被人从博物馆或文化遗址中掠夺走。不仅如此,近年来活跃在该国的恐怖分子同样毁坏了大量精美的古代艺术品。那些被掠夺的中东文物,很快地出现在世界各地的博物馆和文物商店中,其中就包括大英博物馆周边的众多古董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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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拉科维茨,《看不见的敌人不应存在》  图片:维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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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拉科维茨,《看不见的敌人不应存在》 图片:The Telegra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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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迈克尔·拉科维茨  图片:《泰晤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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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制作中的《看不见的敌人不应存在》  图片:Artnet News

拉科维茨自2007年就开始了一项计划,希望利用在伊拉克回收的食品包装和报纸,再现7000件在战乱中遭毁的古代艺术品。2015年2月26日,“伊斯兰国”恐怖组织曾在网上发布了一个毁坏摩苏尔博物馆内珍贵雕像的视频。视频中遭到破坏的人首牛身有双翼的神兽“拉玛苏”(Lamassu),正是拉科维茨作品的原型。不过,这件在特拉法加广场的雕塑,是由10500个空糖浆罐子组成的。这种椰枣树生产的糖浆是颇受伊拉克人民喜爱的调味品,一方面艺术家希望用它来代表伊拉克文化的韧性和美好,另一方面,这些空罐子向人们警示了一系列战争和恐怖活动给国家带来的经济和生态的破坏——椰枣树及相关产品,正是伊拉克除石油以外最大规模的出口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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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破坏之前的摩苏尔博物馆雕像拉玛苏

除了宗教狂热的因素摧毁文物,“伊斯兰国”也从事非法的古董贸易,贩卖文物为恐怖组织带来了数亿美元的收入。自伊拉克战争以来,西方世界对中东文化有了更多的了解,艺术品的价格也一路走高。正如拉科维茨明确告诉我们的那样:“我们必须享受我们的文化和艺术,但永远不要把它当做理所当然。”矗立在特拉法加广场的这座金碧辉煌的神兽雕像,向伦敦市民和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展示了神秘的伊拉克文化,同时也成为了战争中罹难者的纪念碑——被毁坏的文物可能被重建,而战争中凋零的生命则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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